殊不知,一个巨大的机遇正在悄悄形成,这就是电子书发行。从历史发展和技术更新来看,如果说网上售书是传统发行商的掘墓人,那电子书发行堪称纸质书发行的终结者。无论从市场运作潜力还是商业价值层面估算,均极具战略意义。在地球另一侧的美国,最大的网上书商亚马逊已经在电子书发行中获得了切实的商业成功。2009 年末,其电子书销售收入首次超过传统纸质书籍,这如同划破黑暗的一线曙光,电子书头顶被套上光环,即将扮演图书发行行业的救世主。然而对于中国市场而言,因具体国情和出版传统所形成的电子书版权问题,使得电子书的发展前景扑朔迷离、难以把握,因此就更需要一种科学的思考与实施。规范和有序的出版规则以及充分的监管和执法保障,是电子图书领域良性发展的必备条件,解决此问题应从以下方面把握。
电子图书版权的管理盲点
在百度或谷歌上搜索电子书下载,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找到几百家相关网站。有些完全免费,有些收取会员费或者必须点击广告页面才能下载。但不管哪种方式,书籍作者并不能从中受益,使得互联网毫无争议的成为图书版权的重灾区。畅销书在网上以种种形式出现,Txt 格式、PDF 格式、手机电子书格式等等应有尽有。所谓有需求就有市场,可惜这个市场完全没有规范,拿来主义被最大化滥用,图书作者的合法权益被肆意践踏。
政府的网络监管部门开展一轮又一轮的扫黄打非工作,看起来只对淫秽网站造成了重创,而对网络盗版图书的大肆传播熟视无睹。国家版权局对纸质图书的盗版工作一直非常重视,打击力度很大,往往采用倾家荡产式的处罚力度惩处非法出版者或盗版商人,然而却未对网络盗版采取有力监管。电子书下载网站成为监管的盲点,法律的执行空缺,在此前提下,电子书版权保护几成空谈。书籍作者的个人力量显然更不足以撼动海量电子书下载网站的侵权事实。
此问题由来已久,甚至鲜有人认为付费下载电子图书是充分合理的。要知道,这与知识产权保护和国家振兴文化产业的大政方针完全相左。根据近年来卓有成效的互联网扫黄工作、以及国家监管网络视频的有力举措可以想见,解决这个问题并不困难,只需要国家政府相关部门牵头,从网站域名的源头开始清查。应该说,在中国大陆境内完全可以做到: 彻底铲除盗版传播电子书的寄存温床,阻断网络传播途径。
加强立法
建立专门机构监管网络传播早在2001 年,国家对著作权法的修订中就明确增加了关于“信息网络”的规定和说明。自此,网络侵权案件的审理有了明确的条款依据。根据2002年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实施条例》中有关条款: 侵权行为发生并对社会公众造成损害的,处以非法经营额3 倍以下的罚款,非法经营额难以计算的,可以处10 万元以下的罚款。即便如此,网络侵权的高发和泛滥仍然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对于图书而言,几乎所有的畅销书都可以在网上找到电子盗版下载,引发了大量的诉讼案件。
以北京市某基层人民法院为例,2009 年前的11 个月内,涉及网络著作权案达896 起,占全院知识产权案的57%,比上年增长了83.2%。据此态势,网络侵权很可能愈演愈烈,国家有必要从立法上考虑对网络侵权制定专门条款,针对性地制止网络侵权行为,加大处罚力度。因为与传统侵权行为相比,网络侵权不易取证、隐蔽性强、侵权者往往没有直接非法经营收入,这些特点使得网络侵权案件中著作权人难以伸张应有权利。所以,针对性地立法是有效遏制网络侵权的必要基础条件。
创建专门的监管机构是降低侵权的客观保障。在政府成立相应机构之前,著作权人或图书发行商可以依照市场规律合作组建一个专门应对网络侵权的组织。该组织的核心事务就是紧盯互联网,依法追究侵权者的责任。网络侵权不仅侵害著作权人的利益,还对出版社、发行商等产业链条的各个环节均带来不利影响。而立法监管,对于这个产业链条的各个组织和个人,都应该是保障其切身利益的好事。
规范技术标准 成立电子版权发行中心
打击和清除网络盗版传播是为了给正版电子图书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对于国内大多数书籍作者而言,制作电子图书不成问题,而制作可以保护作者版权的电子图书却极为困难,几乎让作者无从下手。正如前法国国家图书馆馆长弗雷德里克·巴尔比耶所说,“信息工具的技术含量增大,却无法保证普通使用者能自主地控制系统。”原因我们可以来简单分析一下: 一是电子图书必须带有版权信息,且此版权信息必须在技术上保障不能被随意复制; 二是电子图书的打开和阅读方式必须足够简单,对硬件的兼容性和跨平台特性要足够高,惟其如此才能保证受众数量; 三是要有准确的版权分发计数功能。符合这三点基本要求,电子图书才有可能通过正规网络渠道进入市场化传播。而这三点,对于广大书籍作者来讲,目前几乎没有标准可以遵从,也没有便捷的方式可以实现。
据此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必须尽快成立机构( 例如“电子版权发行中心”),承担相关探索和建设,出台一个系统、完整、科学的技术标准规范,并开发全套的软件工具。我们不妨看看亚马逊的成功案例: 首先,亚马逊的优势在于具有最直接的传播渠道——网上书店。因之,它能够向出版商发布电子书规范,并通过统一定制的终端设备——Kindle 阅读器和亚马逊的用户名密码发行电子版图书。这种方式的特点在于: 文件版权通过阅读终端得到保障。当亚马逊发现用户终端中有盗版电子书时,可以直接远程删除终端文件,确保用户的终端设备上得以保存的电子书文件都是经过正规途径购买而获得版权的。这种绕开了兼容性和跨平台特性的方式非常值得我们参考,毕竟通过特定设备保障版权比在电脑上保障版权的技术可行性高得多。中国的当当网和卓越亚马逊网一直通过价格血拼市场,如果能从电子阅读器和电子书格式规范发行方面切入,占领电子书发行市场,势必将为中国的图书发行打造全新的市场格局。
至此,得出最具价值的方案是: 由拥有海量受众的网络发行商提出标准,并向各大出版社发布,出版社委托其销售纸质书的同时提供电子版,由发行商嵌入版权形成电子图书,进入网上销售渠道。而读者可以通过购买发行商指定的终端设备实现在线购买和阅读,从而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无纸化图书发行过程。一旦图书发行摆脱了纸张、印刷和物流的桎梏,必将以低价、快速的竞争优势形成对市场推动的爆发力。这不仅对于传统的图书发行业是一件大好事,同时也顺应了技术革命的历史潮流和国家推动文化创意产业的大方向。综合一切事实与现象,证明,商业化运作是加速技术创新、引发产业革命的最佳途径,图书电子化版权保护和发行当然也不会例外。中国具有全球人数最多的网民,也拥有世界最大的单一语言读者群体,其中蕴含的商业价值足以吸引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和一流的图书发行商。谁将把握历史的先机,首先建立并推广标准,谁就主宰了中国电子图书发行领域的未来。引用投资界的一句俗话: 这将是一块大蛋糕,大到无法想象的蛋糕。